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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2/21 19:57:00

文/李毓瑜

李毓瑜,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散文学会常务理事,曾在《四川文学》《山花》《人民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并多次获奖。年出版长篇小说《蓝衣女人》,为年度重庆市扶持重点文学作品。

20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深夜中的相亲男人

入夜的好吃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走,我们从第一家开始,直到吃不下为止。”大马说:“炒菜不吃,吃了胀肚子,来,我们先吃一碗宜宾燃面。”

“好。”

两人进店坐下,店不大,四五张桌子,一跑堂的肩搭长长的白抹布,看见他俩就高声喊道:“靠门坐的两位,宜宾燃面两碗。”

一会儿,燃面就摆在了他俩的面前。

看着就赏心悦目。

精致的描花瓷碗,细细带*的干干的一根一根的面,上面沾满碎碎的宜宾芽茶、碎碎的花生米粒、绿绿的葱花末、白白的蒜末,这哪里是下肚的美食,真真就是一件艺术品。

“真是色、香、味、美!”大马高兴地说。

一挟面入口,滑腻、咸鲜、香辣,五味俱全。

吃完面,付了账,两人走出了“宜宾燃面”店。

今夜“八一路”好吃街抬眼可见手拿鸡脚爪鸭脚板边走边啃的少女们,两边店铺的食客满满的。

“我们重庆就是这点不好,人太多,做啥子都挤,烟熏火燎、快人快语,办事说话都像放机关枪,连吃饭都有人在你背后站岗,你快点吃完了我好来,男人不绅士,女人少淑女。”张言说。

“嘿,这叫我们重庆人有激情,你想想,连吃饭都这样火爆热情,干其它的事情你就可以想象了。”

张言想起了老男人谢有润,她虽然不是柴、可谢有润是火,一点就着。

慢慢地走,悠悠地打量街景,好吃街上的人,男人女人、老的少的,人人嘴里都不空,有手捧油浸浸纸包的饺子、有拿竹扦串的豆腐干、心舌什么的,人人都心满意足地吃着、嚼着,仿佛到了好吃街,全世界剩下的事除了吃,就再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情了。

看着这些心满意足吃着、嚼着的人,你不由得感动,重庆人就是这样的单纯、这样的心无杂念,放下了心中所有烦心与不烦心的人和事,没有心机、没有权势,轻轻松松、透透明明,他们只专心于自己手中的食物,也不管别人如何,也不管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完全一副大将风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于天下的美食,原汁原味做人,或许重庆人的可爱也在这些不经意的小事情里表现出来。

走过包子店,张言看了看那才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大包子,摇了摇头,走过“川北凉粉”店,那**的一根根粗凉粉上淋着的红油辣子,摇了摇头:“看着都饱了,不想吃了,没有激情了。”

走过饺子店,浅浅的锅底上,摊了满满一锅像小船一样烤得*灿灿的饺子,“一人来五个。”张言突然有了吃的激情。

“没问题,我都好久没吃饺子了,这锅贴饺子香,尤其是嚼起来,很有味。我们就不进去了,用纸包着边走边吃。”大马说:“去碑下走一圈,当当压路机。”

两人到饺子铺,一人包了五个像小船一样烤得*灿灿的饺子,用纸包着,边吃边走,向中心区走去。

解放碑耸立在夜色中。

其实要说耸立也不准确,因为周围的重庆百货商场、新世纪百货商场都比它高,比它气派,在商铺中心区的解放碑,在这些高层建筑的映衬下,它反倒有些被喧宾夺主了。但它是重庆市一个标志性建筑,是重庆人心中的碑,是重庆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不论是上半城的人,还是下半城的人,不论是远郊还是近郊的人,没事逛街、节假日进城,熟人相见,相互问候,最后总要说一句“你不到解放碑逛逛,不到解放碑玩玩?”人们习惯了这样的用语,习惯了这样的说话,而不会用“你不到重百逛逛,到新世纪玩玩?”因为重百、新世纪代表不了重庆城的热闹、繁华和中心位置,而只有解放碑才能代表,才能概括这一切。

突然,张言看见了一个人,笑眯眯的看着她,“谢……谢有润。”

对,谢有润,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深夜中的谢有润正站在她和大马的面前。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张言,你怎么了?”大马问。

“朋友,朋友,我和张言是朋友。”谢有润满面笑容的握住了大马的手。

“呵,朋友。”大马看看张言点点头。

张言看着老男人谢有润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张言,到我那里去坐坐?”谢有润笑眯眯的问。

“好,坐坐……”她回过神来,把自己狠狠的掐了一下,她不能得罪谢有润,只能牺牲大马,这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

“晚了吧?”大马弄不明白眼前的事情,只觉得张言的情态有点怪。

“不晚,不晚,我忘了对你说,明天我不上班,休息……对,休息。”张言对大马急急的说,她想赶快打发大马走,然后再说其它。

“那,有事找我。”大马说完,向张言挥挥手告别。

大马走了,张言松了一口气,对谢有润一笑。

“那你送我回家吧。”张言说。

“好,我去找找你的家门,不然你门朝哪方我都不晓得?刚才那男的是你的哪个?”谢有润笑眯眯的问。

“文学朋友。”张言一笑。

“那就好,文学朋友不错,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

“对,我和他比你先认识。”

“他结了婚没有?”

“结了,小孩都三岁了,医院的护士。”张言很佩服自己的口才。

“那好,那好。”谢有润放心地说。

还好,李老妈的摊子收了,陈四妹也睡了,她叫谢有润在下面站着,她回去开了门,拿了手电筒,把谢有润引上楼。

刚进门,张言还没放下手中的电筒,谢有润一把就搂住了她,把她放倒在楼板上。

“门、门、门……”张言叫起来,谢有润不理她,用他的大锅盖堵住了她发声的嘴巴,同时用脚勾住门,关上了。

自从认识了张言,他心里就燃起了冬天的一把火,尤其是那次横陈着把张言放倒在床上后,那火焰就熊熊燃烧着他老男人的血肉与筋骨。他很后悔自己没有把张言的一切看清楚,弄明白,好好陪张言在床上玩玩,却只忙着为自己救火。当他把自己摆弄停当熄了火从厕所出来,张言已经穿好衣服不可侵犯了。然而张言那白生生的身子,光溜溜的身子,却总在他心里、眼里晃动,搞得他天天都想手渎。男人的本能,男人与生俱来的渴求,让他时时在白日、在夜里不安、充满烦躁,他想女人,他想张言,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匹野狼,在原野上嗥叫,这种冲动与渴求,是骨子里的,是他长大成为男人第一次遗精开始就有的,他曾经有过女人,他已记不起和她们作爱的场景了,他需要女人,迫切地需要女人,就像人活着需要阳光、空气和水,现在这阳光、空气和水,已来到了面前,这不需任何花费的受用,这个上天赐予他的尤物,他的怀中之宝,他的床第之乐,他要好好地拥有她,完全地占有她,享受她,今晚非他莫属。

“睡人一觉,胜造七级浮屠”,他听一个男人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是他今晚的真理,为了这个真理,他要粉身碎骨,赴汤蹈火。

俗话逗羊子都要把青草,她张言要人家上半城那块绿草地、厕所,那她就是老男人谢有润嘴边的青草,是青草就没话可说,这是一个女人的真理。

为了这个真理,她舍了自己,悲壮地闭上了眼睛。

“你……你不是处女。”这是老男人谢有润从红漆楼板上她赤裸的身子上爬起来的第一句话,胯间那个赤裸的东西像一条蔫软的茄子吊在面前。

“你也不是处男。”张言背过身子,从地板上捡起衣服,一样一样地穿好,冷冷地回答。

“你告诉我,他是哪个?是你的那个画家,还是今夜送你的那个男人?”谢有润脸上不再是笑眯眯的。

真是面带猪相,心头嘹亮,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他不傻。

“你不穿好衣服,我拒绝回答。”哼,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地审问她,这个结过二道婚的男人,她可以让他干她,但她不能让他审问她,她在他的面前不是罪犯,是人格平等的人,她不欠他什么。

谢有润悻悻地捡起地上的衣服。

“说吧,你和你的男人们都有几回?”老男人居高临下一付审问的样子。

“不知道。”张言干脆地说。

“好,你不要脸,就不要脸,”老男人小眼睛充满了仇恨:“你不是个好东西,是大街上的婊子、妓女、烂货,还想冒充处女骗到上半城来坐我的好房子,没门。你骗得了介绍人,你骗不了我,告诉你,对女人我是老雀,我要的是没开过处的,不是你这破瓜、烂瓜。”

真是欺人太甚,张言想起了李老妈讲过的重庆女人损人最历害的一招,那就是江湖上讲的“摸屄纳耳”,只要有人挨了这个“摸屄纳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非倒血霉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张言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裆,又飞快地拿上来,朝着老男人谢有润的宽皮大脸,“啪”的一下,一个实实在在的“摸屄纳耳”。

“你真是个无赖,我瞎了眼了。你滚!带着你上半城的房子给我滚,倒你的血霉去吧。”

“好,我滚,你把我的钥匙拿出来。你还打我,我明天就给介绍人说你这个婊子,我不要你这个烂货。”

“啪”张言毫不犹豫地把钥匙甩在了楼板上。

老男人捡起地上的钥匙,张言本想朝他的屁股踢上几脚,无奈,她怕惊动了天井两边熟睡的人,打开门,让这个老混蛋滚。

老男人谢有润带滚带爬地走了,张言在黑屋里想着实在不解气,恶从两胁升,她不能让这个无赖白白地占了她的便宜。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要给他一点教训,一点颜色,让他长长记性,让他记住下半城的女人是不好惹的,井筒子楼的女人是不好惹的,黑屋里的女人是不好惹的。

她飞快地来到楼下的厨房,提起李老妈平时积攒起来还没来得及卖钱的满满的一桶潲水,提脚就是一阵飞奔,看到了,那个老男人,那个无赖,白白地占了她便宜的老混蛋就在她不远的前面,她的脑壳都大了。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老男人一个回头停了脚,张言紧逼过去,“哗”的一声响,一桶又酸又臭、粘湖湖的潲水直直地向老男人的脸泼过去,“呀”老男人一声怪叫,身上挂着菜叶、酸臭抱着头一身精湿地蹲了下去。

“这潲水是为你占的便宜,”泼了不解气,张言又脱下脚上的鞋子,趁老男人谢有润抱头蹲下去顾头不顾尾的当儿,就着手上的臭鞋,拿出伙食团揉馒头提猪食桶抬米抬煤的气力,“这是为你骂我婊子,”向老男人的背上砸去,“这是为你骂我烂货,”“这是为你骂我妓女……”臭鞋一下又一下的向老男人的背上砸去。

直听得臭鞋下*哭狼嚎的“哎哟、哎哟”地叫唤声,张言才算解了恨,穿上鞋,拎着李老妈的潲水桶,雄纠纠气昂昂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她不高贵,她是小人,她的做法跟井筒子楼一样的见不得人,但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找回做女人的尊严,和老男人谢有润作个彻头彻尾的了断。

回到家,她用电饭煲、电开水壶,满满地烧了一大桶水,提到楼下的水泥洗衣槽,她要好好地把自己洗洗干净。

王伯伯的屋里还亮着灯,按照惯例给喝酒的王伯伯打了招呼,把门开至45度的角,露出一扇门的光,张言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爬上了李老妈窄窄的水泥洗衣槽上,擦上香皂,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搓了起来。

她要把老男人谢有润留在自己身上的臭味洗掉,腥味洗掉,霉味洗掉,把自己彻底地洗干净,忘掉这个老混蛋、老不死的臭男人。

上半城的绿草地泡汤了,上半城的厕所没有了,她不惋惜,她高兴,再也用不着和谢有润这个老混蛋打交道了,她自由了,她解放了,她新生了,虽然说自己这次吃了亏,但她下次再也不会吃亏了,而且,没有下次了。

她和上半城无缘,上半城和她无意,尽管她很明白,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想飞离黑屋,像姐姐那样嫁到上半城。但她不能太委曲自己。

人与人不同,花有几种红,她是一朵永远不会红的花。

“张言,洗好没得,我要出来屙尿了。”屋里的王伯伯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还有一分钟,我马上穿衣服。”张言赶紧回答。

洗完澡上楼,想着今夜老男人对她的浩劫,张言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窝囊,对着镜子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再加上一片安眠药,否则她明天无法到食堂上班。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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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朱鹰、邹开歧

主编:姚小红

编辑:洪与、邹舟、杨玲、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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