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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岁月的针脚
宋朝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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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孩》
一、第一堂青春期教育课01现在的孩子真早熟，三年级的女孩儿，胸前就开始微微隆起了。我悄悄问小梦：“发育了？”她倏地一惊，马上用两条小细胳膊抱住胸，害羞地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笑而不言，她小声告诉我：“有时候很痛，如果碰到的话。”中午去卫生室翻箱倒柜地找出青春期教育挂图，带到了教室，我准备上一堂青春期的教育课。班上几个男孩子还在扮超人玩，看到我进门，溜回自己的座位装老实人。我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说：“今天，我们来学习一堂生理卫生课，关于我们身体成长的小知识。希望大家能抱着科学的态度来上今天的课，不要挤眉弄眼，吵吵闹闹，我们应该用一种坦然的态度来面对我们自己的身体变化。”
02我把图打开挂上，是男女人体挂图。台下立即热闹起来，嘿嘿嘿的笑声响成一片。看我转身后板着脸，几个班干部带头严肃下来，可是嘴角还是藏不住笑。我本来也挺严肃的，被他们这个样子一闹，也想跟着笑，就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好吧，允许你们笑一分钟，把自己的情绪释放一下，一分钟后要保持安静。”这下，教室里顿时嘻嘻哈哈成了一片，有几个男孩子还拍着桌子笑。我一看群体情绪要失控，就收起了笑容，他们也陆续安静下来了。我说：“孩子们，你们将迎来自己的青春期。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你们就像花儿一样，要骄傲地开放了。”
03说到这里，我想起两年前刚接他们入学的时候，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毛毛上课时根本坐不住，像只小螃蟹一样到处乱转…现在，他们已经长成大孩子。好像昨天还在教他们a、o、e，现在就要和他们一起面对青春期了，好奇怪的感觉！当然，成长本身，也令人激动。我用尽量坦然的语调，向他们介绍着初潮、遗精和体毛等现象。大多数孩子都很认真，脸上红红的，眼神又欣喜又羞涩，只有“大魔头”王小豪在那里怪叫着。鑫鑫回头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叫什么！这是科学！”
04讲完例假后，我对他们说：“当女孩子开始她的生理周期后，也就意味着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已经具备了怀孕的能力。但是，如果未婚而怀孕，那后果是很糟糕的。所以，每个女孩子都要珍爱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不受侵犯。”小杰举手大声问我：“那精子怎么会碰到卵子呢？”说完，很期待地望着我。我呆了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愣了一会儿，我对全班同学说：“那是因为男孩子和女孩子在长成大人后，会发生性行为。咱们上回说过的艾滋病传播的三个途径，其中一个就是性行为。性行为会让精子和卵子相遇，导致怀孕，所有生命都是这样而来的。所以以后大家长大了，对这个问题要慎重，要对自己，也对别人负责。”还好，他们听得很认真，谁也没笑，包括王小豪。
05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声就响了。在课程结束前，我对孩子们说：“我很高兴能够陪伴大家一起长大。如果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你的爸爸妈妈，当然也可以问老师。如果当面不好意思讲，还可以通过周记或是写信的方式告诉大人。爸爸妈妈还有老师，都会很乐意帮助你的。”讲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中涌起一种非常温柔而强烈的感动，真想拥抱这些美好的娇嫩的正要含苞待放的生命。
二、情书的力量01休完三个月产假，我回到了学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孩子们。班级里多了一个学生，叫小壮，是上学期转学过来的。初见小壮，见到他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我就知道，我的挑战来了。果然，上课不好好听课，下课不好好写作业，被我批评几句，就梗起脖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眼神里全是愤愤和不满。接到的学生投诉也不少，小壮跟同学起冲突总能占上风，因为他个头大，长得又壮实，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当然，被我叫来问话的时候，他照样也是梗脖子不服气。
02开学不久，我就见到了小壮的妈妈，她忧心忡忡地来跟我说，小壮在家里也不爱学习，不听家长的话，作业做到很晚，就因为他的拖拉。“怎么办呢，老师？”妈妈说，“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请老师多多关照吧！”我想找小壮好好谈谈心，可是我初来乍到，对他而言，我还是个陌生人。孩子对我没有足够的信任，是不会对我敞开心扉的。我试探了几次，都被他冷冷的态度给推出来了。这让我觉得很苦恼。每次在校门口遇到来接小壮放学的妈妈，我也只有一次次地安慰她：“别着急，慢慢来，我来想想办法。”
03没等我想出办法，更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中午，班级里学习毛笔字。我在教室巡视的过程中，发现地上有一张纸，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道：“学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底下潦草地画着炸弹把学校炸飞了的场景。这张纸是从作业本里撕下来的，躺在小壮的椅子底下。看字迹，确实是他的手笔。我捡起这张纸，问小壮：“你写的？”他的脸涨红了，第一次流露出胆怯的神情。他看了看我，没说话。我没把这张纸的内容告诉他妈妈，担心他回家挨揍。但这个小男孩，究竟为什么对学校有这么大的仇恨呢？我该怎么跟他相处下去呢？我感到束手无策。
04转机来自一堂语文课。那天，他突然兴致勃勃地举手了。这很难得，因为一般他都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少参与班级的讨论。我很高兴，马上请他站起来，读了一段课文。小壮的朗读很有情感，抑扬顿挫，音色洪亮，真的棒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他没有很充分地预习课文，读错了好几个字。“你读得真好！你是个天生的朗诵者！”我对他大加赞赏，当然，这赞赏是真心的，“可惜有几个字读错了，不然，这是一次堪称完美的朗读！”他的眼睛里放射出惊喜的光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红着脸坐下来，笑容如同湖水里的涟漪，久久不散。从那以后，他就很爱上课举手要求读课文。
05他读得越来越好，节奏感掌控得非常到位，也很少再读错字了。“你一定回家认真读了好几遍，才能读得这么好。”在有一天的语文课堂上，我又夸赞了他。周末，他妈妈在QQ上发了小壮的作文过来，请我修改。这篇命题作文，小壮已经整整写了三次，还是没有过关，这是他写的第四稿。我仔仔细细地读了他写的文章，从书写上就能看出用心。虽然谋篇布局不算太好，但遣词用句有种在其他学生的文章里看不到的爽朗和烂漫，别有一番趣味。我提了一点修改意见，然后对他妈妈说：“他这么努力，我很高兴。他的文章有种别人没有的天然趣味，如果能再多学一点写作的技巧，我看将来能成为一个作文高手。请你把这话转告给他。”周一上学，小壮一到教室就把作文递上来，请我批改。我摸着他的脑袋说：“你真是个勤奋的小孩，写了这么多遍也没有不耐烦。继续加油，你一定会越写越好的。”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第一次见到他的笑，真好。
06再后来的一次作文，小壮写到了他的转学，写他离开原来那所北方的小学时，他是多么恋恋不舍。他的老师送书包给他，鼓励他到了宁波也要好好学习；他昔日的同学们和他告别，他流下了眼泪。多么重情重义的孩子啊，我心想。再后来，有学生告诉我，小壮初来我们班上时，班上有几个男生结伙去欺负他，还打过他。那个时候，小壮曾哭过。我想到他的这篇作文，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怜惜。是啊，告别了自己的故乡，告别了自己的伙伴，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曾受到友善的对待，反而被人欺负，如果是我，也会因为讨厌这一切，对身边的人充满敌意吧！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放下了以往所有对小壮的偏见。如果以往对他做出的种种努力，是想通过改变一个问题学生来使班级稳定，那么从那时起，我想为小壮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为我喜欢他，欣赏他。
07转眼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小壮的脾气越来越好，再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暴躁，也不再有学生来告状说他打人了。上课的时候，他总是积极地举手，如果没有被我点名叫到，他就会沮丧地唉声叹气。我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下课的时候，我们经常聊天。我发现，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是一个非常敏锐、仗义、爽直的男生。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只是以前，他用倔强和敌意包裹着自己那颗小小的自尊心。
08就在我们的师生关系大大改善的时候，一桩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学校开运动会，不少家长被邀请来学校旁观，给孩子们加油。其中一个女生小琴的妈妈，笑着跟我说：“王老师，你能想到吗，你们班有个男生，给我女儿写了封情书。”我感到很惊讶，因为这班四年级的学生，一直给我的感觉是很孩子气，怎么会有人写情书，还敢递出去呢？“写了些啥啊？”我问。“嗯，就是你们班那个转学来的孩子吧，他给了我女儿一封信，说她多么多么优秀，自己又是如何如何喜欢她。”那个妈妈说。啊，居然是小壮！这小子，从暴躁男到多情男，转变也太快了吧。我感到很意外，也觉得挺有意思，和小琴的妈妈一起相对而笑。
09大人应该为此生气吗？我觉得不应该。老实说，我没有想过给小学中年级的学生讲关于恋爱的话题。我也没想过这个年龄段的学生之间表达情感到什么程度才是合适的，但我没有为这样的事去斥责孩子。对同伴有好感，有喜欢，这是正常的人性，那种传统的禁欲教育，是不人道的。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给同伴写了情书，作为他的师长，我觉得我有必要过问一下，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几天后的一节活动课上，我把正在打球的小壮叫了过来。我轻轻地问他：“你给小琴写了封信，对吗？”小壮显然吃了一惊，他愣了愣，但很快勇敢地抬起头来。
10他望着我的眼睛，问我：“老师，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对吗？”我笑了笑，说：“是的。”在一旁玩的丁丁也凑过来，想听我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不要过来，”我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没想到小壮洒脱地笑了：“没事儿！我们是好朋友，丁丁他知道这事的，他也喜欢小琴。我还告诉了我妈妈呢。”啊？我觉得挺吃惊的，因为在我们小时候，喜欢某个人可是天大的秘密，怎么敢告诉别人呢，更何况自己的父母。如果告诉家长，多半会被大骂一顿，说自己不学好。“那…你妈妈怎么说？”我好奇地问。他挺高兴地回答我：“我妈妈说，嗯，这个女孩挺秀气的。”没想到小壮的妈妈这么开明，非但没有骂他，还给了这样一个轻松的回答。“那丁丁和你既是好朋友，又是情敌喽？”我说。两个男生哈哈笑了：“是啊！”“那你们之间有竞争吗？”“没有，”丁丁说，“其实我第一喜欢小琴，第二喜欢康康。”康康也是个女生，是丁丁的同桌。“那你呢？你最喜欢谁？第二喜欢谁？”我问小壮。小壮抹了把因为打球而流汗的脸，眼睛望着远处：“我喜欢小琴，就只喜欢她一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做个更优秀的男孩子，这样，你也会得到别人的喜欢。如果很多年以后，你长大了，还是喜欢小琴，你可以再去找她表白。”小壮郑重地点了点头，跑开了。看着他跑远的背影，那么挺拔，那么生机勃勃，我的心头莫名地涌上一阵感动。回想起刚跟他接触时，他那愤恨的目光，暴躁的举止，到现在他敢于向自己喜欢的女生表白，还愿意因为她而去努力变得更好，这个孩子，走过了一条很不容易的改变之路。一封小小的情书，让我看到的是一个变自信的男生。我在心里默默祝福这个特立独行的个性男生。
在教育里，当合适的时机出现，一定要抓住，也许正是一次小小的朗读，一次小小的表扬，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种改变，对一个老师而言，是莫大的欣慰和荣耀。三、小学生的情书01自修课快结束了，坐在教室后排的女生突然走上来，交给我一张纸条，低着头说：“老师，我收到了一封情书。”台下传来哧哧的笑声，是从女生周围座位上传来的。看来，情书事件有不少目击者啊！那封情书的作者是什么表情，我没来得及去看，尽管我挺想看看的。但被一封情书就吓得乱了阵脚的老师，岂不是太不酷了。学生们支起耳朵想听我的反应，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把纸条揣进了兜里：“好，等我空了来处理。”平静地走进办公室，我马上掏出纸条打开看了起来。小小的纸条上，写着一句话：“你不知道，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幸福了。”
02这龙飞凤舞狂放不羁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出自男生小*的笔下。我默默笑了一下，这小子，写起作文来抓耳挠腮，写的情书倒还挺有文采呢！真的，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情话，却别有一番少年的单纯，很动人呢！春天来了，愣头小子仿佛突然长大了，在调皮捣蛋的时候，突然抬眼看到了这美丽的春光。学生们肯定在教室里窃窃私语，或是起哄，想看看我会怎么处理。批评吗？不，为什么要批评他呢？就像三月早春里的云烟，像第一朵绽放的花，爱是多么美好而珍贵的东西。那，能表扬他吗？也不行，他还只是个五年级的孩子。虽然当下的社会教育热潮里也对此有过种种讨论，我也看到过在国外读书的亲戚小孩才念初中就涂了厚厚的睫毛膏，但…就算我保守吧，我还是不能接受并支持小学生谈情说爱。
03既肯定，又不肯定，到底该怎么处理呢？看着这封小情书，我突然想起了一本书——王小波和李银河的情书集《爱你就像爱生命》。十几年前，我曾反复看过很多遍，被深深感动过的一本书。我找出这本书，节选了些文字，做成一个PPT，带到了教室。教室里非常安静，学生们用明亮的眼睛望着我。站在讲台上望着他们，仿佛面对着春天的田野，能听到他们抽节长大的声音。我在大屏幕上出示了这次班级的午间谈话题目：如何写出一封很美很美的情书？学生们在台下骚动起来，很多人嘻嘻地笑了。我微笑着，对他们说：“很多年前，我很喜欢一个作家，他的名字叫王小波。今年是他去世二十周年的日子，我很怀念他。今天和大家分享他和他妻子李银河写的情书集《爱你就像爱生命》。我会请几位同学来朗读这本书的节选部分，请大家安静地认真地听。”
04学生们怎么能静得下来呢？他们听到“情书”两个字，就笑成了一团。在笑声中，有个勇敢的男生举手了：“老师，我来读。”
“我把我整个灵*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在孩子们的笑声里，男生读完了这段话。这笑声是快活的，善意的，男孩红着脸坐下来，带着高兴和满足。我对他们说：“看，爱情多好。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需要爱情，渴望爱情。一个人能被别人爱，是幸福的。一个人懂得去爱别人，是人生中重要的一课。王小波和李银河的爱情感动了无数人，他们是彼此的灵*伴侣，是知音。老师祝福你们将来都能拥有这样的幸福，也希望，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已经有了这种朦胧的感受，能把这份对同学的欣赏和喜欢放在心中，就像呵护自己心里一朵小小的花，不要着急把它拿出来给别人看，让它好好长大，长成一朵又大又美的花。等你们长大了，足够成熟的时候，如果这朵花依然在你心中，你再把它拿出来，送给你喜欢的人。”学生们静静地听着，很专注地听着。在这堂课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请小*来读一段王小波信里的话，作为结束语。
“你劝我的话我记住了。我将来一定把我的本心拿给你看。为什么是将来呢？啊，将来的我比现在好，这一点我已经有了把握。你不要逼我把我的坏处告诉你。请你原谅了这一点男子汉的虚荣心吧。我会在暗地里把坏处去掉，我要自我完善起来。为了你我要成为完人。”小*站起来，涨红了脸，有些结巴，但很严肃很认真地读完了这段话。课后，我没有再找小*谈话，而是把这封情书还给了女生。“留着吧，”我对女生说，“好好保存。每个女孩都应该在成长过程中，体验一下这种甜蜜的忧愁。”
只有经过这样甜蜜、惆怅而迷茫的时光，他们才会真的长大。四、王老师说罗素说，三种简单而又极度强烈的情感支配着人的一生：对爱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和对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悲悯。学会怎样面对爱，是一生的课题。就像小草在春天要发芽，十几岁的年纪里，对爱有着朦胧美好的向往，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每个时代的成长，都不可避免地会带上特有的烙印。曾好奇爱，并被禁止讨论爱的我们长大，成为大人，却能心平气和地和我们的孩子谈论爱情。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时代的突破和进步。谈爱情色变、以爱情为羞耻的时代注定要过去。我们曾经在自己的少年时代有过多少困扰，就应该对现在的少年有多少理解；我们有多渴望大人教会我们这些知识，就应该对现在的少年有多少坦诚。教会他们正视自己的感情，以坦诚、正确的观念来理解爱，并不以之为羞耻，就是为未来的恋爱和婚姻奠定稳固的基础，这会对孩子一生的幸福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希望孩子们在这个春天蓬勃生长，他们对生活、对情感的一切初始体验，都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和关爱，让他们看到懂得爱、理解爱的世界是多么美好。读完这三个故事，心里是不是觉得暖暖的？是啊，爱是多么蓬勃又珍贵的情感，需要小心对待、轻柔安放。如果我们每一个人的爱意都得到妥帖的尊重与理解，这世界会减少很多戾气和伤害吧！这正是教育的意义，遇到一个好老师真的终生受益呢！而青春期教育只是王老师教学生涯里一朵小浪花，更多戳心故事，点击下面这本书阅读即可：
最后，附上这部著名的情书典范，一起来感受一下灵*共舞的欣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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