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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23 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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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

西木

“别碰身上有妖气的女人。”下车时,刘*又把这话对王东重复了一遍。

“人就是人,哪来什么妖气。”王东笑着问。

“你不懂。”刘*瓮声瓮气地回答。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像背着一座大山。

出门前,刘*把王东的行李都塞进自己的行李包里。“你第一次出门,紧跟我走。”

王东挎着一个旅行包,紧跟着刘*的步伐走。他怕跟丢了自己在城市里唯一的暖。车水马龙的城市人来人往,却没有王东熟悉的面孔。人们眼神空洞而冰冷,王东不敢正视。

王东怀念老家的乡亲和大山。乡邻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瞒不过邻居的眼睛,琐碎,但是温暖。连绵起伏的大山,包容了生灵万物,城里却找不到那样宽广的胸怀。王东小学读得晚,跟其他高中同学相比,十九岁的王东已经算是班级的老人。父母不知道王东在同学中间的尴尬,他们一心期盼王东能考个好大学,跃出农门。王东潜意识里不想离开家乡,平时学习成绩不错的他,高考竟然落榜。班主任打电话通知成绩的时候,王东一点也不难过,反倒有些轻松。拿起锄头跟父亲下地的第一天,王东便遭到父母的抱怨。百无一用是书生,王东发现这话特别贴切。读了这么多年书,想在土里刨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幸好刘*及时出现。刘*是回村来补办身份证的。刘*比王东大三岁,是王东的堂哥。刘*读完小学就辍学到城里打工去了。离开村子的前一天,刘*到王东家串门。刘*说叔,婶,现在大学毕业生满街都是,一个扫厕所的公务员岗位都有上万名大学毕业生报名。我觉得王东没考上大学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他可以早进社会大学历练,难说会有更大的作为。让他跟我进城吧?你们放心,有我吃的一口,不会饿到他一顿。

两老人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递给王东皱巴巴的三百块钱,“拿去吧,做路费。家里就有这么点家底。”

王东觉得眼角湿润了,但他没有说话。城市和远方是一块有魔力的磁石,它诱惑着王东靠近。

这些年,刘*一直在装修队干活。装修队里有力工,木工,泥工,油工,水电工。刘*是专业油工,擅长喷漆刷漆,墙面批灰,刷漆,贴壁纸。

放下行李后,刘*领着王东去工棚附近一家大排档吃了一顿麻辣小火锅。“这家环境是脏乱差点,可是味道好,很多白领都来这家吃。”王东顾不上说话,他饿了,再说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那么多红的白的绿的青的紫的蓝的食物,全部放进去,煮熟后,竟然混搭出这样的美味。这简直是味蕾的大餐。

刘*把装修队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你想学哪样?”王东说我没想过,不知道。

“我刷墙的活计是辛苦点,但是收入不错,平均下来一天有两百块工钱。”

两百块,王东眼睛都瞪圆了。两百块对王东来说是个天文数字。“难怪你家盖起了三层小洋房。我就跟你刷墙吧。”

“行,明天我跟工头说说。他同意了,你就先跟我学。学徒期肯定没有这么高的收入。”刘*指指街道,“城市是个不易居,一天都松懈不得。你也不用着急,我会罩着你。”

工头是个浙江人,这些年,刘*一直跟着他干活。刘*把王东介绍给他认识后,他对王东的情况基本满意,就是一个劲嫌王东身子骨长得太单薄,“这么瘦弱,长得像根竹竿,风都刮得走一样。”“老板你多担待,他年龄不小了,年底就满二十岁了。之前一直在学校里读书,学校里伙食差,家里也没钱买零食。书呆子都缺少锻炼,他慢慢会长结实的。对了,他想跟我学油工。”

“我现在就差木工,四川小伙走后,傢俬制作包门套、包窗套、厨房做地柜、吊柜、各式木质活我都得往外请人,你学木工吧?”

“行,那就学木工。”刘*帮王东答应下来。转身,他悄悄说,“张老板不拖欠工资,是个好人。”

专修队有个老木工,也是四川人,干活踏实,不爱说话。回头,刘*正式把王东介绍给他,算是拜了师傅。“现在,你在城里有师傅有朋友,也算有个落脚点。往后你就专心学艺,早日出师。”

上班时,两人并不常见面。他们的施工步骤不同,地点也有差异。下工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王东还没有购买被褥,就暂时和刘*挤在一张床上。王东心里过意不去,说不如去买一套铺盖行李,我在旁边打个地铺。刘*一听就不高兴,“你有钱吗?还是嫌弃我脚臭?”刘*一生气王东就不敢说话。刘*睡觉习惯不好,老爱在自己身上摸东摸西的,王东觉得不自在。

王东没有谈过恋爱。读书时,王东学习成绩不错,小伙子人也长得清秀。班上也有女生给王东递过纸条写过情书,王东都不敢回应。一来父母有交待,读书时不准谈恋爱。最重要的是王东没钱,有个舍友谈恋爱,听说每个月光是吃喝玩乐的开销都要好几百。舍友说,“兄弟,甜蜜是要花钱的。”王东拿不出那点钱,他不敢谈恋爱。高三那年,班上成双成对的同学多了,王东总是羡慕地看着别人的背影,晚上睡觉时常会遗精遗了一大滩在睡觉的床单上。王东觉得自己的睡眠受到影响,时常清洗晾晒弄脏的内裤和床单也让他很烦恼,但是王东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些困惑。王东从小就不擅长跟别人沟通,他是一个内心孤僻敏感的孩子。

慢慢地,刘*会在晚上领着王东去别的工棚串门子。每个工棚都差不多。简陋的地铺,堆起来的行李,随地摆放的锅碗瓢盆,味道浓厚的饭菜味烟草味脚臭味汗臭味还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别的味道,混杂交织在空气里,构成工棚里独特的味道。工友们就在工棚里吹牛,打牌,吃茶,抠脚丫,谈论女人,做爱。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合,王东脸红得像个熟透的大虾。

工棚一字儿排开,王东寄居的这排工棚一共六个。“别的工棚你都能随便去,三号工棚不能。”刘*特别交待。“为什么?”“哪来那么多问题,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刘*说得越神秘,王东的好奇心越重。刚好那位老木工师傅住在三号工棚,有一天下午,王东轮休,他便去了三号工棚。

三号工棚跟其他工棚没有任何区别,唯一显眼的就是三号工棚里住着女人。当天天冷,女人们和男人们都脱了鞋子,正盘腿坐在床上打牌。他们嘻嘻哈哈笑做一团,看到王东进来,其中一个女人叫他,“小哥,进来嘛,进来一起玩牌。”她推了推身边的男青年,“李扬伟你挪挪,让小哥坐进来。”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你别怕,这是我的床,旁边这张才是他的。”王东听得糊涂,原来三号工棚是男女混住的。

王东第一次去,不好意思抬头看大家。他感觉工棚里有三个女人,也许是四个,他不敢仔细去数。打牌时,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的笑声像一团火冲击着王东,王东觉得自己全身燥热,口渴得整个人像被火烧一样。打了几圈牌,王东输了二十块钱,他借口没钱便离开了。当夜,王东遗精了。刘*摸他时,他第一次不觉得反感。朦朦胧胧中,他甚至也觉得自己摸了刘*的身体。忍了几忍,王东还是没有告诉刘*自己独自去三号工棚的事情。

第二次去三号工棚,王东便懵了。

大家正在打牌,其中一个男青年忽然掏出三十元钱,说姜桂秀你让大家出去。牌友们便都自觉地站起身来走出工棚。王东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往外走,“这是干嘛呢?”他问另一个男青年。“解决问题。”王东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站了一会儿,王东一模口袋,说糟了,我的钱包遗落在里面,那可是我一个月的辛苦钱。王东边说边推开工棚的篷布往里走,这一走,王东吓坏了,工棚里两个赤条条的人,正淹没在欲仙欲死的高潮里……王东语无伦次地说着对不起,转身往外跑。站在棚外的工友们表情漠然,好像时间停止了转动,王东的惊慌失措,是一场自我导演的大惊小怪。

过了一会儿,那个首先跟王东打招呼的女人走出来,现在王东知道她叫姜桂秀,她手里捏着一个手缝的钱包,“小哥,这是你的吧?手工不错。”王东低着头接过来,不知所措。其他工友陆续往里走,打牌的抽烟的吃茶的,该干嘛干嘛,工棚里很快又热闹起来。王东也跟着大家坐回原地打牌,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像被小猫在心上抓着痒痒,坐卧不安。最让王东不安的是,师傅竟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整个过程都没有离开过工棚。

第二天干活时,王东忍不住问师傅,师傅笑笑,说我老了,眼花耳聋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王东说木工是精细活计,你干活还能这么好。师傅停顿了一下,说你这小伙子,木讷。工友们都是这样解决这事的。你手头方便,多给点。不方便,十多二十块也成。像我这老头子,她们说给十块就成,我不行了,没试过。

“她们是干嘛的?”

“别想歪了,她们都是好姑娘。跟着同村的伙子出来,平时帮大家做饭。她们也是为大家好。大家出来都不容易,外面的妓女不安全。过几年,她们回去后,一样嫁人生娃是个良家妇女。”

“嫁人?”

“是啊,有的就嫁给工友。有些结婚后,夫妻俩又一起出来打工。有的夫妻就再也不做了。有的夫妻,丈夫只要见到钱,心里也默许妻子这样做。当然是暗地里,背着丈夫做的。”

“她们几个呢?”

“刚来没多久,我不清楚。你要是想,难说她们会倒贴你。”老人话没说完,王东脸便红了。

去三号工棚的次数多了,王东便注意到一个叫章竹生的女孩。每次遇到这样的时候,她总是飞快地跑出来,面红耳赤地站在工棚外。王东注意到,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单独呆在工棚里过的女人。

王东很多次想鼓足勇气,上前去问她,“你是竹林里生的吗?”但是王东都胆怯了。

倒是女孩先跟他说话,“你容易脸红?”王东点点头。

“你几岁了?”

“二十。”

“大学毕业?”“没考上。大学毕业怎么会来工地上混?”“你孤陋寡闻,现在工作这样难找,工地上的大学毕业生,还真不少见。”

“你呢?多大?”王东问。

“十八。看不出来吧。我都跟别人说我今年二十一。”王东说看着你就小,“大家相信?”“离开家乡,大家都是漂在外面的浮萍,没有人在乎你的真实年龄。可惜我的身份证被老板扣压着,要不然我拿身份证给你看,你就信了。”王东说身份证是个重要物件,你得把它拿回来。“我去要过两次,老板说他一时找不到,等找到会主动还给我。”

“快过春节了,你回去不?”

“我不想回去,我哥哥嫂嫂待我不好,我一回去就张罗着给我相亲。特别是嫂子,她巴不得早日把我嫁出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一出嫁就再也没人跟她争家产。去年回去过年,嫂子看上一户人家,把那人说得像白马王子,把我也说动心了。后来我偷偷去看,看到一个瘸着腿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早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听说家里攒了点钱,愿意付给我家六万六千块的彩礼钱。嫂子就昧着良心在爹妈面前说瞎话。她也不想想,去年我还未成年呢。”

“过年时,这里只有守工地的员工,你不害怕?”“怕呀。可是没有办法。”章竹生满脸愁容。

“不如你跟我回去过年?”王东也不知道为何脱口就说出这句话。

“好啊。”章竹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出发前,刘*满脸不高兴。“你咋这么荒唐,冒冒失失地邀请一个姑娘跟你回家过年?”“竹生说她信我,觉得我是个好人。”

“车票都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打电话回去告诉家里这事没?”

“打了,我妈喜欢得哭了。说看来让我出来打工是对的。现在村子里年轻的姑娘小伙都进城打工去了,小伙子找媳妇都特别难。”

“你先别忙着高兴。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我打听过了,章竹生是个好姑娘,也是你小子的福分。”

章竹生背了一个很大的行李包,“我给叔叔阿姨各买了一件棉袄,还给村里的小孩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章竹生递给刘*一个塑料袋,“刘*哥,这是买给你的,一套保暖内衣。不是什么名牌,你凑合着穿穿。”刘*接过来,表情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

章竹生的出现让王东成了乡邻嘴里的热门人物。大家都说,“长得这样好看的姑娘,性格又热情开朗,王家真是祖坟埋得好。”

回到村里后,王东便没有见到刘*的身影。去家里找过几次,都说去外村走亲戚去了,不在家。章竹生说我看刘*哥好像故意在躲你。王东说不会,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刘*哥躲我干嘛。

回家的当晚,母亲问王东床怎样铺。王东说家里就两间房,章竹生跟你住,我跟我爸住。竹生是好姑娘,没结婚前,我绝对不会玷污她。母亲说这样也好,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试婚,还没办事就滚在一张床上。

没有刘*,王东依然领着章竹生去小时候大家一起玩过的地方玩。村边的小河流,大山上那棵古树下的秋千,村小校园里那块灰扑扑的篮球场……王东的故乡,成了章竹生的春节乐园。

“我真喜欢这里。山清水秀,白云朵朵,还没有雾霾。”章竹生快乐地荡着秋千。

王东看着她,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东已经敢正视她的眼睛。

“我们回家吧?”王东说。

章竹生听话地跟着王东走,王东顺势牵起她的手。王东发现女孩子的手,温暖,柔软,刺激得人脚酸腿软走不动路。

大中午的,父母都出去了,家里就听得到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两人脸颊红红的,像要绽放开的红玫瑰。王东抱着竹生,他发现竹生的身体在颤抖。王东摸索着想脱去竹生的衣服,刚解开两个扣子。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窗户玻璃碎裂了。两人吓了一大跳,都停止了动作。

“谁呀?”王东问。“我出去看看。”

王东走出房间,只见窗户下丢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很明显,刚才有人用这块石头砸破了窗户。

竹生也走出来,“好像有人跟踪我俩?”

王东说像是,是谁呢?经过这么一惊吓,往后的几天,两人吃饭说话都隔得远远的,总觉得稍微靠近一点,就有一双眼睛在审视着他俩。

离村前一天,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学校的教学楼倒塌了。这幢二层的教学楼是用土基建盖的。年代已经久远,一直说要翻修,缘于资金不足一拖再拖。正月初七,村民有到村小操场打篮球比赛的传统习俗。

这一天,男人们打篮球,女人们自带小板凳,围坐在操场边,纳鞋底,打毛衣,绣花,闲聊,看球……小孩子绕着操场,欢天喜地奔跑着。

章竹生也被这欢乐的场景感染了,她悄悄在王东耳边说,“我想到这儿过日子。”王东没有正面回答,得意地笑了。

也许是房屋太老,也许是现场欢乐的气氛太过热烈,篮球比赛打到下半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房屋倒塌,*灰升腾着弥漫了整个球场。小孩子们跑得快,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躲闪不及被垮塌的房屋压在下面。等大家挖开土堆刨出老太太时,老人已经断了气。老人辈分大,算起来,是全村人的长辈。一时间,喜气洋洋的山村,陷入了办丧事的悲伤氛围里。

三人又拖延了几天,办完老太太的丧事后,才踏上进城的路。一路上,三人长久沉默。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回到工地,老板找到刘*,说你那堂弟活干得不错,调他到东城区单干。刘*说好倒是好,只是东城区离我们住处太远。老板说那好办,我给他在那边工地上找个窝。刘*觉得老板就是老板,用一个窝字就把农民工在城里的生存现状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

王东说我不想去城东。

“为啥?”“我不想离开章竹生。”“傻瓜,等你有钱了,租个小房子,直接把她接过去不是更好。”

“你说的也是。我过去那边看看要不要煮饭的。要人的话,我带她过去。”

刘*说忽然发现你长大了,说话做事有了男人的样子。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还没等王东回来找章竹生,章竹生自己找来了。她面色苍白,穿着一件崭新的棉袄,棉袄太大,显得她整个人空落落的。见面后,她一个劲的哭,像是要把埋藏了十八年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王东觉得自己的心被揪成一团,一个疙瘩绕着另一个疙瘩,心脏像被人使劲捏住一样难受。

章竹生哭到晕倒过去。王东把她抱到床上,用力掐她的人中。醒来,章竹生的第一句话是,“王东,我对不起你。”“好好的,说这话干嘛?”“王东,我被那个畜生霸占了。”

“谁?”

“老板。”

“咋回事?”王东捏紧自己的拳头。

“前几天,他叫我去拿身份证。进门后给我喝了一杯水,我变得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睡在他身边。”

“这狗日的,我这就去跟他算账!”

章竹生拉住王东的手,“你别去,你斗不过他。他说要是你敢去,就把你做了。前天下午,他请工友们去大排档吃了一顿,说是我俩的喜酒。他说别的女人争着抢着跟他睡他都看不上眼,他说他找人算过了,我是个生男娃的命。他说他啥也不缺,就缺个带把的来传传香火。他说看上我很久了,再不下手就晚了。”

王东狠狠地蒙上章竹生的嘴巴,“别说了。这一切,都是一场预谋。”

章竹生撕扯棉袄的扣子,“王东,你要我吧。狠狠地要我。就当对那畜生的报复。”

王东拉住章竹生的手,说你回去吧。外面风大,别受凉。

章竹生缩了缩身子,说你嫌弃我?

“不是嫌弃,老板有钱,他要是真对你好,也是你的命。再说我不忍心伤害你。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章竹生走后,王东回到三号工棚,他喝醉了,他问每一位工友有没有见到章竹生,大家都摇头,说她搬走了。他又问每一位工友有没有见到刘*,大家说刘*和老板喝酒去了,现在他俩关系特别好。

王东说刘*是我哥,他和老板关系好我高兴,他说他会罩着我。王东说你们叫姜桂秀出来,我想和她做。大家说姜桂秀回家嫁人去了,你找其他人吧。王东说了句我操,便醉倒在工棚外的土地上。

醒来时,王东发现自己抱着赤裸裸的刘*,刘*把脑袋埋在自己胸口,两人相拥相握的姿势,像两条正在交配的赤练蛇。

王东推开刘*,他觉得脑壳疼得像要裂开了。“你这个间谍,是你在老家一直跟踪我们?”刘*说是。“是你在关键时刻破坏了我的好事?”“是。”“你干嘛这样做?”“王东,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病,我心里有病。我打小就喜欢你哇。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打洛河游泳吗?从那时起,我就喜欢捏你的小鸡鸡。我睡觉的时候想起你,读书的时候想起你,只有干活忙碌的时候,我才能稍微忘记你。我就是没办法面对你我才辍学的。我本来以为你学习好,我们这一生就这样错过了,谁知道命运的大手又把你推到我身边。想着你,我总是遗精。抱着你的身体,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就是喜欢你呀。”

王东抱着衣服,裸体站在床下,“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章竹生。你知道我差点跳楼自杀了吗?你的卑劣行为,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亏你还好意思跟老板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看到你伤心我也不好过。昨晚,我把老板砍了。我见不得你难过。”

“什么?”

“没什么,我本来只想教训教训他,削了他那惹事的鸡巴,谁知喝酒后下手太猛,割断了他的股动脉。章竹生打了,医院的急救室。我求章竹生给我留一个晚上。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她少。我王东,我就想回来陪你一个晚上,我这是故意伤害罪,天一亮我就去自首。王东,谢谢你,你给了我所有的温柔。虽然你嘴里一直喊着章竹生这个名字。你走吧,我也要走了。往后你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王东呆住了。

刘*入狱后,王东几次去探监都被狱警告知:他不愿意见你,你回去吧。

王东向工友打听老板的住处,他想去看看章竹生。他不想做别的,就只想像看望一位老朋友一样去看看她。可是工友都说不清楚老板的住址。王东偶然在街上见过章竹生一次,她腆着大肚子,穿着打扮俨然一位阔太太,正走进一家孕妇装专卖店。身边有一位女孩子陪伴着,那女孩,依稀有章竹生往日的身影。

王东等在店门口。章竹生走出来,她看到王东,神情非常平静,她说王东你好,自从离开你之后,我就丧失了爱别人的能力。章竹生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王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走在路上的身体,是一具被风一吹就会哗哗作响的空壳。

回到工地,王东简单收拾好行李就回了老家。他甚至忘记去领当月的工资。他觉得城市让人窒息,自己一刻钟都呆不下去。

上车时,王东想起刘*的话:别碰身上有妖气的女人。王东对着车站,大喊了一声这句话。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像看一个神经病人。

三个月后,在家种地的王东收到一张从浙江寄来的十万元的汇款单。留言说:王东,这笔钱,把你们村小的教室修修吧,我信你。汇款人写的是张三。

在中国,张三可以是近邻,也可以是远亲。张三就是一个普罗大众的名字。

小众原创作者简介:

西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协会员、楚雄州作协理事、楚雄市作协副主席。有百多万字的作品发表在《萌芽》、《延河》、《北方文学》、《边疆文学》、《滇池》等刊物,出版过长篇小说《青裙玉面》、散文集《时间之外》、短篇小说集《掌上雪碗》。获过“99杯新小说奖”、“万松浦文学新人奖”、“马樱花文艺创作奖”等奖项。

小众,去蔽的文学力量。当代文学的别种状态,更为真实的文学中国。

小众信箱:xua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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